長著魚尾巴的貓

兒子難得一個人安靜下來坐在書桌前，我只顧著做家務就暫時將他給忘記了，等我轉過神來，才發覺他已經在書桌前坐了很久了。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，加上一小片檸檬，端著淡淡清香的蜂蜜檸檬水站在他身后，他正低著頭在認真地涂色。我仔細打量著那幅畫，是一只可愛的小貓，瞇眼笑著，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，可奇怪的是這只小貓沒有腳，卻有一條長長的魚尾巴。

我正愣神的時候，兒子突然轉過身，接過我手里的蜂蜜檸檬水喝了一口，完全沒理睬疑惑的我。“你這畫得太古怪了，為什么要給這只貓畫一條魚尾巴？它到底是魚還是貓？”我不禁發出了疑問。兒子繼續拿起彩筆涂著色，嘴里念念有詞道：“你才少見多怪，它是一只長著魚尾巴的貓。”我又說：“可是這世界上沒有長著魚尾巴的貓啊，更何況這兩種動物是天敵啊。”兒子放下彩筆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在畫畫的世界里，一切皆有可能！再說了，這樣的結合讓他們又多了一種生存技能，不好么？”我被問得啞口無言，但又無法否定他的話，于是我只能悻悻地走開，任由他一個人在那張畫上自由發揮。后來他告訴我，那幅畫被老師貼在了教室的墻上，很多小朋友都能看到，他們也非常喜歡。

我在感嘆孩子豐富想象力的同時，也在不斷的思考，作為一個成年人，我們受過的教育，從社會中懂得的道理，見識過的人情世故比一個幼兒園的孩子要多得多，但是這些是不是也讓我們有了一定的思維界度，給我們的想象空間設定了太多的條條框框。有人說，活著很累，是因為想得太多。我想這或許也是限制了我們的想象。在大人的世界里，一只貓怎么可以有魚尾巴，它要是餓了會不會張嘴咬下去？一條魚怎么可能有個貓的腦袋，潛入水底，它用什么呼吸？可在孩子的世界里，貓擁有了魚的尾巴就學會了游泳，它可以隨時跳進水里，再也不怕被淹死。魚擁有了貓的腦袋，便能爬上岸去，自由呼吸，還擁有了洞察黑夜的眼睛和聽覺靈敏的耳朵。

其實，孩子的畫也反映了一些真實的存在，作為成年人，我們何嘗不想擁有各種技能呢？所有的擅長都會在生活中有所用處。人類也正是想著無所不能，才有了那么多的發明創造。所以，一只長著魚尾巴的貓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
（新啟元：王麗）